林昉刚刚打完点滴，正在病房里收拾东西。
程远星双手抱胸，皱着眉站在一旁看他：“如果在法庭上碰见盛倾雪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林昉把整理好的文件装进袋子里，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围巾戴上：“不怎么办，就算不碰见，我本来也是要去找她的，我们的离婚手续都还没有办呢。”
林昉拢了拢开始有些稀疏的头发，轻轻的拍了拍脸，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点，他可不想在秦百川面前显得那么狼狈。
“再怎么说，我们也曾经是合法的夫妻关系，”林昉边往外走边说，“夫妻共同财产，还是有一些的，我的东西，自然要都拿回来。”
程远星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，闻言眼角微动：“林昉，你别这么悲观，其实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的话，还是有一点希望的，如果有合适的肾脏配型的话，也是有可能……”
“远星，”林昉打断了他，脸颊被拍打的微微泛红，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一些，只是眉眼间的疲惫依然无法被完全遮掩去，“你也说了是可能，这种可能性有多大，我想你我都应该清楚，又何必自欺欺人呢？”
“林昉……”
程远星还想说什么，却被林昉用眼神制止：“好了，我答应你，只要有机会的话，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治疗的，至少我父亲还在，不是吗？”
程远星没再说什么，他目光透过林昉的双瞳，看见那两颗玻璃珠一般的眼球里，倒映着头顶清澈湛蓝的天空，也许在那里面，真的是隐藏着一份希望的。
开庭的时间在下午，林昉要求保密证人的身份，等到开庭时再传唤他出庭作证。
秦百川在看守所被关了一星期，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生气。
他穿着囚服站在被告席上，眼窝深深的凹了进去，头发凌乱，眼中的光彩也早已消散，这蓬头垢面的样子，让人一时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是曾经的秦家大少爷。